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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我叫林然,二十五岁,活了这么多年,觉得自己是个挺普通的人。长得不算出众,成绩从小到大中不溜秋,工作是份朝九晚五的文员活儿,工资刚够养活自己,连朋友圈发的状态都平淡得像白开水。可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我这辈子遇到过三次灵异经历。每次回想起来,都像一场梦,模模糊糊,却又真实得让人头皮发麻。

第一次,是我小学五年级那年。那时候我家住在江北镇,一个离市区有点距离的小地方。镇子不大,街上最多的就是几家小卖部和卖菜的摊子,生活节奏慢得像老牛拉车。镇上的人要是想买点好东西,比如新衣服或者电器,都得去十多公里外的永安商场。那是个挺气派的地方,五层楼,门口还有个喷水池,小时候我觉得那儿跟电视里的大城市差不多。

那天是周末,我妈心情好,说要带我去商场买双新鞋。我那时候脚长得快,鞋子穿不了几个月就小了,脚趾头老顶着鞋尖,走路都疼。我妈平时节俭得要命,能省则省,这次肯花钱,我高兴得不得了。一路上,我坐在她那辆红色电瓶车后座,风吹得我眯着眼睛,嘴里还哼着歌。商场里人多,我妈挑了半天,给我买了双白色的运动鞋,鞋底软乎乎的,我当场就换上了,觉得走路都轻快了不少。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江北镇到永安商场的路不算近,中间还要经过一段没开发的郊区。那时候镇里还没通地铁,那段路正在施工,周围全是工地,尘土飞扬,路边堆着沙袋和钢筋。路灯不多,隔一段才亮一盏,光晕昏黄,像蒙了层雾。街上几乎没人,只有偶尔几辆车呼啸而过,尾灯一闪就不见了。我妈骑着电瓶车,速度不快,车轮碾过砂石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我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就跟我妈闹起了脾气。好像是因为她不给我买冰淇淋。那时候商场门口有个冰淇淋摊,草莓味的,五块钱一个,我馋得不行,拉着她袖子撒娇。她皱着眉说:天都黑了,吃什么冰淇淋回家喝水得了。我一听就火了,觉得她小气,路上就嘀嘀咕咕地抱怨。她不搭理我,自顾自骑车,我越想越气,到了半路上,趁她停下来调整后视镜的时候,我从后座跳了下来,嚷着:我自己走回去!

我妈扭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有点无奈,但更多是那种你爱咋咋地的表情。她冷冷地说了句:行啊,自己走,别半路哭着喊我。说完,她发动车子,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辆红色电瓶车在夜色里越变越小,最后只剩一个红点,彻底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站在原地,踢了脚下的石子,心里憋着一股火,想着回去一定要跟她冷战几天。夜风吹过来,冷得我打了个哆嗦。我穿着一件薄外套,袖子有点短,风钻进来,手腕冻得发麻。新鞋踩在砂石路上,倒是挺舒服,可没走几步,我就后悔了。这条路我不是没走过,但都是白天跟着大人走,晚上一个人,还是头一回。

周围安静得吓人,只有工地那边传来几声机器的轰鸣,像远处传来的闷雷。路边有些废弃的木板和铁皮,被风吹得哐哐响。我低着头往前走,尽量不去想那些大人讲过的鬼故事——什么夜里别回头工地有孤魂野鬼之类的话。小时候听这些故事,我总觉得好笑,可那晚上,那些话像虫子一样钻进我脑子里,怎么也赶不走。

走着走着,腿开始酸了,脚底也磨得生疼。我没手机也没手表,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这条路好像怎么也走不完。平时坐电瓶车,感觉这段路也就二十分钟,可那天我走了好久,工地的影子还在身后,前面还是黑乎乎的一片。我停下来,靠在一根电线杆旁喘气。电线杆上贴着张旧广告,纸边被风吹得卷起来,露出一行模糊的小字:寻人启事。我没细看,揉了揉眼睛,抬头望了望四周。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那个东西。

前面马路上,站着个人影。那是个很奇怪的影子,模模糊糊,像一团雾气,又像被拉长的墨点。我眯着眼睛想看清楚,可那东西的样子完全说不上来——没有脸,没有轮廓,就那么杵在那儿,离我大概十几米远。路灯的光打过去,却照不出它的影子,像光线被它吞了一样。我愣了一下,心跳加快了点,但奇怪的是,我没觉得害怕,反而有点好奇。

喂,你谁啊我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路上回荡了几下,没人回答。那人影一动不动,像个雕塑。我往前走了两步,想看得更清楚,可刚迈出脚,它就不见了。不是跑开,也不是躲起来,就是一眨眼,像被风吹散了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风吹得更猛了,工地的铁皮哐哐响得像在敲鼓。我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可能是太累了,眼花了吧可那影子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像烙上去的印子。我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心里还嘀咕着:要是真有鬼,倒是出来跟我聊聊,省得我一个人无聊。

接下来的路,我走得更快了些。腿还是酸,可我不敢再停下来,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盯着我。工地的影子终于远了,路边开始出现熟悉的景象——卖菜老王的摊子、镇上唯一的理发店,还有那棵歪脖子树。我到家的时候,客厅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门没锁,我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一杯茶,见我回来,冷哼了一声: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要在外面睡马路呢。

我没理她,拖着酸痛的腿回房间倒头就睡。鞋都没脱,新鞋底上沾了层灰,床单蹭脏了一块。那一晚,我睡得很沉,没做梦,可第二天醒来,脑子里全是那个影子。我没跟我妈提这事,怕她笑我胆小。可后来我算了算,从商场到家那段路,正常走也就一个多小时,哪怕我走得慢点,最多一个半小时。可那天,我硬是走了三个小时。那多出来的时间,到底去了哪儿

几年后,我又走过那条路。地铁修好了,路灯也亮了不少,路上车来车往,热闹得很。我特意在那根电线杆旁停下来,想找找当年的感觉。广告早没了,杆子上只剩几块剥落的油漆。可我总觉得那天晚上有什么不对劲。那个人影,像一根刺,扎在我记忆里,怎么也拔不掉。

那天之后,我开始留意一些怪事。比如有时候晚上睡觉,总觉得窗外有动静,可拉开窗帘什么也没有。又比如走在路上,偶尔会觉得有人跟着我,可回头一看,身后空荡荡的。我没跟别人说这些,怕被当成神经病。可我知道,那晚的影子,绝不是我眼花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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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灵异经历之后,我试着让自己忘掉那晚马路上的影子。小学毕业,上了镇上的初中,日子平淡得像一潭死水,连波纹都懒得泛起。可那影子像个不散的梦魇,偶尔在我闭眼时闪过,像在提醒我,它还在某个角落等着。我没跟任何人提过,尤其是我妈。她要是知道我半夜撞见怪东西,估计会一边骂我胡说八道,一边烧香拜佛让我去晦气。

第二次灵异经历,是我初二那年。那时候我们家搬进了江北镇的拆迁安置小区——江北新苑。一个名字听着挺新,实际破旧不堪的地方。六层灰扑扑的水泥楼,外墙斑驳得像长了癣,楼梯间的灯泡老是忽明忽暗,踩上去吱吱作响。一楼是车库,租给几个外来的打工者,三楼是我们家。小区白天还算热闹,邻里间爱凑在楼下空地嗑瓜子聊八卦,可一到晚上,风吹过空荡荡的楼道,像有人在低语。

我的房间连着个小阳台,窄得只能塞下一张椅子和我妈养的几盆蔫了吧唧的花。夏天窗户一开,楼下的声音就钻进来,像潮水漫过耳膜。车库里那几户租户,都是干体力活的糙汉子,晚上没事就搬张桌子出来喝酒,塑料椅子吱吱响,啤酒瓶撞得叮叮当当,吵得我脑仁疼。我睡眠浅,经常被这些动静折腾得半夜醒来,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学校,老师还以为我通宵玩游戏。

那天是暑假,热得像掉进了蒸笼,空气黏稠得能拧出水,连风扇吹出来的风都像热浪。我躺在床上,汗水把T恤黏在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蝉鸣断断续续,像在垂死挣扎。我闭着眼,意识模糊时,好像听到了楼下的动静——有人在说话,低低的,含糊得像隔了层纱,夹杂着酒杯碰撞的脆响,像指甲敲在玻璃上。

我皱了皱眉,心想这帮人怎么还不消停平时他们喝酒也就到十一点,最晚十二点,可那天那声音像钉子,一下下凿进我脑子里。我翻身抓过手机,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疼,时间显示凌晨三点。我愣住了,手指僵在屏幕上。凌晨三点谁会这时候在楼下喝酒

我屏住呼吸,耳朵像被拉紧的弦。那声音还在,低语呢喃,像从地底渗出来,分不清是男是女,酒杯的叮当声却尖锐得刺耳,像有人在黑暗里玩弄玻璃碎片。我心跳开始加速,嗓子干得发紧。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我爬起来,双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激灵。我蹑手蹑脚走到阳台,窗帘是薄纱做的,透着外面昏黄的路灯光,像蒙了层雾。

我手指颤抖着掀开窗帘一角,探头往下看。底下黑得像泼了墨,车库门口空荡荡的,连影子都没有。路灯的光被楼檐挡住,只在地上投下一片扭曲的暗斑,风吹过,树叶在地上打着旋,像被无形的手拨弄。那声音却在同一秒戛然而止,像被掐灭的火苗。周围静得让人窒息,连蝉鸣都没了,只有风吹过花盆的沙沙声,低沉得像有人在喘息。

我盯着楼下,眼睛酸得发疼。什么也没有,可那股寒意从脚底爬上来,像冰水灌进脊梁。我咽了口唾沫,手指攥紧窗帘,脑子里乱成一团。那声音哪来的是梦还是我疯了我缩回被窝,裹紧被子,可耳朵还是忍不住去听,怕那声音又钻出来。那一晚,我没再睡着,眼皮沉得像铅,可一闭眼,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窗外盯着我。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我下了楼。车库门口冷冷清清,地上只有几块油渍,黑乎乎的,像干涸的血迹。风吹过,卷起一片枯叶,贴在墙角,像被遗忘的纸片。我盯着那片空地看了半天,脑子里全是昨晚的声音。隔壁的李阿姨提着菜篮子路过,见我站那儿发呆,笑呵呵地说:小然,昨晚没睡好啊脸色跟鬼似的。我勉强扯了个笑,问:阿姨,昨晚有人在楼下喝酒吗吵得我没睡着。她愣了一下,摇头:没啊,我十一点就睡了,啥也没听见。你是不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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