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
一大家子噤若寒蝉地退了出去,文照整个人却像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重重跌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
正午的骄阳透过窗子,将"忠孝节义"四个大字的影子投在地上,显得格外厚重。
"松儿啊…,你是我文家最优秀的子弟。"文照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他抚摸着扶手上精致的云纹雕刻,"若今日走出门去,便是将文家百年基业都押了上去。怀王手握重兵,杨相虽然失权,但毕竟威望尚在,云南又反叛,边疆又战乱"
"叔父明鉴!"文松突然跪下,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石地上。
"陛下虽年轻,却已显明君之相。江南水患,他连夜批阅奏章;北疆战事,他亲自调兵遣将,反观怀王"他咬了咬牙,"终究是乱臣贼子!"
文照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茶盏"哐当"跳起。
他死死盯着这个自幼抚养的侄儿,浑浊的眼中闪过无数情绪——愤怒、失望、挣扎,最后化作一声长叹。
"你懂什么!"文相声音嘶哑,"当年本官与杨建联手对抗外戚,才没让太后那个贱人弑君篡权!如今"
他颓然坐回椅中,"如今倒要老夫去摇尾乞怜了?"
他不得不承认陛下确实不错,有谋略,有手段,既能隐忍,又有决断。
他是看着皇帝一步步地从一个任人揉捏的傀儡变成如今杀伐果断的帝王!
他只是心中不忿!
皇帝搞垮了外戚,转头又将屠刀对准了他们。
他虽然拒绝了杨建的拉拢,但也不想向皇帝投诚!
贬官也好,还乡也罢。
他窝在府中,不参与任何博弈,只是希望最后能留得这满府上下一条生路!
文松眼眶发热。
他知道叔父的骄傲,更明白这份骄傲背后是怎样的恐惧。
陛下啊陛下,您可知这一步棋,要伤多少人的心?
窗外,一阵秋风吹过。仆人们悄无声息地添了新茶,茶香混合着院中的桂花香飘进厅内。文照颓然坐回椅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孩子陛下他,确实长大了。"
"叔父,"文松轻声道,"您还记得吗?叔父曾跟我说过,陛下那年秋猎,猎来的第一只兔子,就给了您"
文照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释然,几分沧桑。
他缓缓起身,整了整衣冠:"备轿吧。让老夫去看看,那个小陛下,到底要给老夫出什么难题。"
文照的官轿缓缓驶出相府时,文松站在门廊下,望着当空烈日。一阵秋风吹来,院中的银杏树沙沙作响,金黄的叶子如雨般飘落。他伸手接住一片叶子
他想起那日秘密面圣时,皇帝说得最后一句话:"文爱卿,朕要的从来不是臣服的奴仆,而是同舟共济的肱骨之臣。"
叔父,但愿您能明白陛下的苦心。
我们文家百年基业,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文松望着轿子远去的方向,刺目的阳光让他不得不抬手遮在眼前。秋日的暖阳照在身上,他却感到一股久违的热血在胸腔里沸腾。
为那个值得效忠的君王,也为这个即将迎来新生的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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